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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丁香童年梦

时间: 2012-07-18 16:48:07  分类: 闲逸日志  天气:晴天 
丁香花在蒙蒙细雨中,热热闹闹地开着。有白色的、有黄色的、还有紫色的,一串串儿、一簇簇,开在街角,开在院落;开在青苔斑驳的水井旁,开在人迹罕至的古池塘,开在一切可以容身的地方。不管在何时何地,每当看到丁香花开,每当嗅到她那沁人心脾的芳香,就不由得想起童年时我家屋后的那株丁香树。
  往事依稀,丁香依旧。但那雨中的丁香可还是我童年时的那株丁香?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屋后的那株丁香树啊,为什么如此让我昼思夜想?为什么如此令我魂牵梦绕?
  三十八年前,也是这草长莺飞的五月,也是这丁香花开的时节。总角之龄耽于幻想的我,常常坐在丁香树下托腮冥想,天外是否还有天,地下是否还有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月宫里可有嫦娥和玉?我能否像孙悟空那样翻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那时脑子里总有一些诸如此类奇奇怪怪的想法,曾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坐在圆圆的,五光十色的肥皂泡里漂洋过海,周游世界。有时,我还会独自用树枝在地下挖个小坑,将丁香花、桃花或者迎春花的花瓣儿放在我的‘小花窖’里,上面再盖上一小块透明玻璃,然后轻轻用土掩埋,隔几天在扒开覆土,偷窥花瓣儿是否枯萎凋谢。那个年龄段不可能有黛玉葬花时的心绪,也只是觉得好玩儿而已。
  我家后院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平时很少有人,十分幽静,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每到公休日妈妈常在丁香树下铺一张凉席,我就坐在凉席上听妈妈讲故事,听妈妈‘破闷儿’——猜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坐个白胖子。’我猜是‘红枣’时,妈妈抿着嘴摇摇头,当我猜是‘山里红’时,妈妈还是摇头。当我实在猜不出来的时候,妈妈柔声地启发我说:“什么东西住在麻屋子里呀?谁的屋里又挂着红帐子呀?哪一个又长得白白胖胖呀?”我恍然大悟:“是花生!”妈妈慈爱地摸摸我的头:“我大宝儿真聪明!”得到鼓励后,又猴在妈妈的身上,摇着妈妈的肩头,让她再破个闷儿。于是妈妈有说道:“麻酥酥,麻酥酥。一摸一嘟噜。”我猜‘葡萄’,妈妈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笑而不答。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是幸福快乐的。正如冰心所说:“母亲啊,天上的风雨来了,鸟儿躲到他的巢里;心中的风雨来了,我只躲到你的怀里。”
  丁香树是我的梦中树,我曾不止一次梦到丁香树,梦到过与丁香树有关的人和事。在那漫天风雨漫天愁的荒谬年代,有一个颇为传奇的故事,使我至今难以忘怀。
  也是在这棵丁香树下,暮色苍茫,一个个鬼影似的戴‘红袖箍’,手拿铜皮带的‘红卫兵’向丁香树这边集结,突然间一支‘碘钨灯’亮了起来,仿佛一颗‘照明弹’升上夜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刺眼,那颗丁香树紫葳葳的花也变得惨白,仿佛那些等待接受批斗的人们的脸。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被押了上来,那些‘红卫兵’让老者站在‘八仙桌’上。接着一个通身是绿,腰系武装带的女将领着大家呼口号。而这老者却稳稳站地在桌上‘八仙桌’上,既不惊慌,更不在意。‘红卫兵’们逼迫老人交代‘罪行’,老人说:“解放前,我是开了一家小旋木加工厂,但是我每月都按时给伙计开饷钱,怎么能说我剥削呢?况且公私合营那阵儿都交给国家了不是?”‘红卫兵’们高喊:“老奸巨猾,拒不交代死路一条!拒不交代就将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话音刚落,不知道谁,用脚狠狠地踹了一脚‘八仙桌’,‘八仙桌’‘嗖’地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位老人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到地上,面不改色,心不跳。霎时间,周围一片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只见老者捻了捻银须声音洪亮地说:“怎么样?小将们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这群‘红卫兵’都吓傻了,等到缓过神来,一窝蜂似的落荒而逃,从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批斗这位老爷子了,他的威名也传遍了大街小巷。
  也是在这颗丁香树下,我的‘抗大’同学贾东峰与我争论《三国演义》里那位英雄谁最厉害。我说第一是吕布,第二是赵云。有句顺口溜叫做:“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六张飞。”他们这六位真才称得上真正的英雄。接着,贾东峰问我那位白胡子老爷爷算不算英雄呢?我说当然算!听说他是武当派的传人,八卦掌当世无双,怎能不算英雄呢!贾东峰听后重重地点一点头。
  丁香树下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大多已经被记忆的筛子筛得无影无踪了。我能记起的也只有这些。为了给我的童年留下一鳞半爪的痕迹,在疏风朗月的夜晚敲完了上面那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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