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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福:- 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完整版)。 文/独木舟

时间: 2014-05-10 21:50:43  分类: 励志日志  天气:阴天 

楔子
其实第一眼的时候,我并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你。
人山人海的出入境大厅里,声音嘈杂,你的名字在我唇齿只见回转了千百遍,我却始终不敢大声地喊出来。

知道你转过身来,半是惊讶半是喜悦的看着我,过了两三秒的时间,你带着试探的语气叫了我一声“静慈”?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厚重的,风尘仆仆气息的女孩子,脑子里一闪而过某个画面,你对我说“你那个笑啊,我想我会记住一辈子的吧”...
如今的你斜斜的绑着一条麻花辫,穿着 枣红色亚麻裤子,两个裤脚大得像灯笼,看起来像是阿拉伯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异国姑娘。
想你或许已经不记得当时我的回答了。
我笑着对你点点头,熙容,你回来了。


熙容,我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冗长的故事。
自从在出入境大厅里见过你以后,我的脑袋里一直嗡嗡的作响,好像有很多种清虚交杂在一起要冲破我的胸膛,可我不知道如何给这些情绪的总和加一个形象的代名词。
你知道,柴米油盐,人间烟火,饮食男女这些是人生中最朴质的东西,却也是最能磨平棱角,最损耗灵气和才气的东西,我每天生活在这些世俗繁务之中,有很多年少时看的弥足珍贵的特质已在不经意之间,一点一点交付给了岁月,无从追回。
熙容,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的整理一下这些破碎的情感和游离的情绪,让我再次用曾经我们都擅长的方式,隔着漫漫岁月,畅谈一次。
让我仔细的回忆一下,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
一年,三年,还是更久?
在嘈杂的出入境大厅里,每个人都急吼吼的跟工作人员咨询办理护照和同样性质的相关事宜,你把我拉到门口,漆黑的眸子里有着坚毅的光芒,你问我说,静慈,我昨天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找你,听我妈妈说你怀孕了,真的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手掌紧紧的贴在还没隆起的小腹,那里的确正在孕育一个崭新的生命
我有些羞赦的对你点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到了这个夜晚,我忽然明白了,那一刻我或许是有些惭愧吧,你还宛如少女般意气风发,并且较之前更为坚韧强大,我却已经退下青涩的外壳,有了一张平淡的面孔。
相信你脸上的惊喜不是伪装的,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是一个不善也不屑掩饰内心真正情绪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还是没有改变你。
你扶着我的肩膀开心的几乎要大叫出声,你的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亢奋,不错啊静慈,做妈妈了!
周围偷来一些陌生目光,我很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你的手,问道,你呢?你怎么突然之间回来了?之前完全没一点消息啊。
你眨眨眼镜,朝我扬了扬手里的护照申请表,我是专程回来弄这个的,没办法,必须在原户籍所在地办理,你呢?你也是来办护照的?
不是,我只是来领我和顾衍的港澳通行证,他要上班,只好我来。
听到顾衍的名字时,我分外留心你的神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始终有一些不那么明朗的东西,看到你坦然自如的目光,我又为自己这种微妙的疑虑感到羞愧。
是啊,我早该明白,你走得太快太远了,无论是我和顾衍都早已被排除在你现有的生活之外。对你来说,我们都不过是过去的人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都不过是过去的记忆
你走的步履坚定,铿锵坚决。
我们赖以生存的这片土壤,是你决意尘封不再开启的过往。如果不是原户籍一直没有迁走,我想我大概也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你了。
十九岁的那一天夏天,我在学校收发室收到你寄给我的明信片,你的字迹飘逸大气,一点儿也不像出自女生之手。
你写的那句话,过了好多年我都忘不了: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我们很多人只是在某段路途中结伴而已,达岸各自去,不问姓与名。
彼时的我们还是对方最亲近的姑娘,但冥冥之中我就有了一种预感,我与你迟早会生疏的。
那张明信片我一直夹在我们都很喜欢的那本《月亮与六便士》里,大学毕业时我整理出一些旧书送给学妹,临上火车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有匆匆忙忙赶回学校去找学妹拿回来。
为此当晚母亲特意准备的丰盛菜肴。
我依稀记得站台上昏黄的灯光,和顾衍沉默的怀抱。
此刻,月明星稀,我回过头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他忽然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他,你回来了。

其实早在我们认识很久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不只是我,对于我们这一群一起长大的同学朋友乃至后来的学弟学妹来说,季熙容都是一个传奇式的名字。
很多年前了,还是初中的时候吧。我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有一次去老师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看到你被你们班班主任拎到办公室里当着很多人大声训斥。
永远也忘不了你当时的样子,穿着很短很短的牛仔裤。露出两条又直又白的腿,那时候你的头发还不算长,但比起我们这些怪怪的学生头来说,已经算是很出格的了,并且我发现你的发色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魅惑的酒红色。
你们班主任是一个平常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女人,可是这一天我听到她用一些非常不客气的词语,她完全不顾你年少的自尊,当着络绎不绝的老师同学,大声问你,这些情书是不是你写的。
你的面孔始终对着窗外,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但可以从你的肢体语言中解读到你的态度,你是完全不拿她说的话当回事儿的,反倒是那个很受女生欢迎的实习男老师,一脸窘迫。
后来我们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后,我跟你谈起这件事,谈起了那个人,我说我真看不起他,不就几封情书吗,用得着跟你们班主任说吗,真是又窝囊呦龌龊。
我是你说静慈,我不怪他。当我越来越了解自己之后,我便知道了,一切是我的问题。我是那种能把一个原本很正常的人逼得不得不采取防护措施的人。
你还笑着说,你知道当年我在情书里些什么吗?我威胁他说,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就要跟校长说你非礼女学生,哈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可惜他当真了。
当年的你当然没有后来那么淡然,那天下午全年级都知道这件事了,我们班女生聚集在一起谈论的而都是关于你。这事要是放在如今,也许会有一些人觉得你勇敢,可在当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用三个字形容你——不要脸。
"知道那个不要脸的季熙容吗?”
“当然知道了,真不要脸!”
我一直都是顺风顺水长大的,从来没有尝到过被排挤和被孤立的滋味,那天下午我打扫完卫生出来,初中部的教学楼差不多都空了,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你背着那个如今看来应该算是很潮的帆布书包,从办公室慢慢的走出来。
你甩甩写检讨写得酸痛的右手,背影里透着一股不屈的骄傲夕阳在你后面幻化成无数道动人的光。
熙容,我有没有曾告诉你,那一刻,看着你我小小的心脏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你一直都是勇敢的,特别的,跟我们不一样的。

第一次和你说话是在高一开学后的某一天的数学课,你从后面拍我的肩膀,咧着一口牙齿笑嘻嘻地问我,叶静慈,我好无聊,你陪我下五子棋吧!
事隔多年我都敢肯定你当时用的是祈使句而不是问句,事隔多年我也没弄清楚为什么我一丝犹豫都没有,真的就陪你在课堂上用笔在纸上下起了五子棋。
你跟我之前,不是选择与被选择的关系,我明明可以拒绝你,跟你这个风评不佳的同学保持距离
可是我没有。
其实我很意外你居然能考进我们班,当初你初中班主任那句“你不用念书了,你去社会上混吧。反正你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深深死烙在我心里,就为了那句话,我便很武断的认定你一定是不爱读书的女生。
你不像从前我们在漫画和小说里看的那些不良少女,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对同学很温和,大方,而且讲义气,要是有谁惹了什么麻烦,都会找你去帮忙,你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头。
到了高中,人毕竟是长大了一些,女生们对你的抵触也渐渐淡去了不少,作为旁观者的我也看得出来有一些姑娘甚至是想以你为中心结成小圈子的,但你似乎对这些事情没有一点兴趣。
你还是以前的你,即使看起来比以前随和了,但背影之中的倨傲,我还辨析得出来。
坦白的说,进入高中的第一天,我看到你踩直排轮滑进教室,选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坐下时,我的确很惊讶。
我甚至利用我跟老师的关系,假装不经意的问,季熙容也在我们班?
高中的老师似乎也听过你的大名,她一声冷笑说,恐怕是作弊考上来的吧。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们所有人都误解了你,你非常聪明,只是没一副好学生的躯壳而已。
事后想想,其实我跟那些背地里诋毁你的人也没太大区别吧,只不过他们是明着贬低你,而我却是藏匿在友善的微笑后面质疑你。
从我陪你下五子棋的那天开始,我们变熟络起来,那天下午你甚至问我说,叶静慈,一起走吗?
我有点意外,却也谈不上受宠若惊。那时候我还弄不清楚我到底是对你有好奇,还是真的的喜欢你。
你还记得我们放学回去的那条路吗?路两旁长满了茂密的梧桐,夏天的时候总有一些颜色茂密的毛毛虫,很多女孩在看到都吓得尖叫,可是我们从来没有。
你是真的不怕。
你以为我也是真的不怕。
其实我只是强忍着恐惧,不想被你笑话。
熙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发现过,其实暗地里我一直都在跟自己较劲,我一直希望自己不比你差,至少在一起的时候,别人会说“这是叶静慈”而不是“这是季熙容的好朋友”。
原谅我那时的不自量力和荒唐吧,原谅我哪年少的自尊和对你微妙的嫉妒吧。
要等到很久之后,我也经历了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生离死别之后,等到我也狠狠爱过和痛过之后。我才想通这件事,无论我多么羡慕你,我都不可能成为你。
无论我多么喜欢你,即使我学着你的方式去做任何事情,我也毕竟不是你。
我们第一次一起回家的路上,你踩着直排轮在我身边徐徐滑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紧张,笨拙的连走路的姿势也比平常的别扭,你和我说话时,我结结巴巴答非所问的样子逗得你哈哈大笑。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笨的,可是问什么那天我的变现会那么差,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
一直等到后来上大学,我第一次和顾衍单独去看电影时,在黑色的放映厅里,我又重温了那种感觉
我想之所以手足无措,应该是因为太在意了吧。

高中那三年我们也算不上形影不离,高一高二时还算好,你偶尔只是上课睡觉,看小说,画画,或者听歌。到了高三那年,你变本加厉的胡闹,一个礼拜有三四天逃课出去。
我一开始还会劝你,可是你像个爷们一样拍着我的脸说“妞,别担心”时,我就词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以我只能替你善后,在每一次老师问起你的位子上为什么没有人时,我都硬着头皮撒谎说,熙容身体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我从小就不擅长撒谎,因为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任何东西都不需要通过撒谎这种方式得到。
老师们未必都相信我说的,他们之所以不追究,恐怕是对你失望极了。
我不止一次听他们在办公室说起季熙容这个名字,他们说,多聪明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不走正道。
他们还说,听说这丫头没爸爸,是怎么回事?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不冲进去跟他们争论。或许,我这么说有些一厢情愿了,熙容,你了解我,你知道我其实是做不出来那种事情的。
那种被称为忤逆的行为,从来就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但我知道,如果别人背地里这样议论我的家事被你知道了,你是肯定会替我出这口气的。
我总是比不上你,你看,我也知道。
关于你没有爸爸这件事,你从来没跟我谈起过。
高考那天下很大的雨,我爸爸开车来考场接我们,你穿着一件灰色衬衣在雨里模模糊糊的对我笑,你说静慈你先走吧,我有事。
我说,你去哪儿,送你去。
你挑起眉毛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就走。
我疑惑地看着你的背影,熙容,你有什么事不可以对我说呢?
高中三年多来,你交过多少男朋友,为什么分手,这些你都和我说。
你逃课去做什么,约会还是独处,你经常去哪家唱片行买CD,你经常去哪一家电玩城打游戏,你最喜欢的酒是杰克丹尼,这些你都告诉我。
你经常撑着我的脸,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静慈,外面什么样子,我来描述给你听就够了,你和我不一样,你要好好念书。
虽然比起你,我的青春简直乏味的像一杯白开水,但也就像你说的那样,有你来描述给我听就够了。
可到底是为什么,在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亲密的不存在秘密的时候,你依然会有我从没看过的一面。
填报志愿的那天下午,你带我去你平时常去的那家小酒馆,你给我点了威士忌兑苏打水,你说,喝吧,不怕,这个不会醉的。
那是个很炎热的下午,书上有蝉鸣,你套着吉他唱歌给我听。
你的头发长得真快,才三年多吧,已经过胸了,小酒馆里光线昏暗,你的声音沙沙的,唱着一首我从来没听过的歌。
那天我们很晚才回家,我由着性子说了一些平时不太好说的话。
我说,熙容,为什么这么能干,什么都会,唱歌,画画,滑板...你太厉害了...
你揽着我的肩膀,那种姿势大概就像你过去的男朋友揽着你吧,你比我高半个头,看我的时候你要微微倾斜一点。
你说,傻啊,我哪有你厉害,文科状元呢。
我吃吃的笑,其实你也可以的,熙容,你只是不愿意。
你忽然停下来,扳正我的脸,凑得很近很近,盯着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微微的一点酒意全被你吓醒了,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可是你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静慈,我没有你厉害,我只是假装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从那天开始我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整天在一起,你的志愿表上一水儿填的都是 北京的大学,而我选择了离家乡才三个多小时车程的省会的大学。
你比我先出发一个礼拜,我去你家陪你收拾行李,却发现你连箱子都没有买,一个简单的帆布包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算完事了。
你说,哪有那么多必须要带的东西。
我问过你,你妈妈就你一个亲人,你为什么要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坐在桌子上晃着两条腿,我一下子就想起第一次在办公室里看见你被老师训斥时的场景,这两条腿,似乎注定是要走很多很多路的。
对于我的疑问你嗤鼻一笑,你说,我真烦那套,什么父母在,不远游,明明后面还有一句游必有方。如果按照断章取义的意思来理解这句话,那所有的孩子都守着父母吧,哪儿都别去了,守到老,守到死。
以我的心智和人生阅历来解读你这番话,无疑是自私的,不孝的。
我张着嘴想要反驳你,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末了只好伤感的笑笑,熙容,我说不过你,但我不赞同你说的。
你从桌子上跳下来,蹲在我面前,捧起我的脸,语速缓慢地说,对,静慈,只要你不认同那个标准,别人就没法用那个标准来要求你,任何人,任何事。
你说那句话的样子严肃得像我不认识的人,后来很长很长的时光里,我一闭上眼,想起的就是你那个陌生的样子。
你走后的一个礼拜,我也出发了,拖着两个大大的箱子,里面连洗发水沐浴露这些东西我妈都准备好了,本来我想坐火车去,可是我爸不放心,硬是开着车把我一路送达大学门口。
一想起你背着包云淡风轻的独自踏上二十多个小时车程的列车,我就羞愧的无地自容。
我融入校园生活的过程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就像过去一样,跟周围的同学关系都不错,同寝室的女孩们也相处的很好,过了一段日子就认识了顾衍,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只是不同学校而已,因着这层关系,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觉得对方亲切,平铺直叙的交往了一段时间,看过一场电影之后便明确了关系。
顾衍是我的初恋,我却不是他的初恋,听他的哥们说他高中时交往过一个很有性格的女朋友,可能就是因为太有性格了,最终只能分手。
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过去那段感情,就算我偶尔想要刻意的追问些什么,他也只是默默的笑,那是一种绵里藏针的拒绝,我体会的出来。
也不要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只是没有你的消息。
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熙容,你没有任何音信。
直到十二月下起大,一个陌生的号码显示在我的手机上,你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耳畔,你说,静慈,生日快乐
有那么几秒钟,我反应不过来你是谁,那句“你是”差点脱口而出。
可是紧接着,电光石火之间,我心里一下透亮。
你站在宿舍楼下,仰起头对我笑,我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半年多不见,你更瘦了,穿着一身黑衣站在白雪皑皑里,有一种凛冽的美。
我再看看自己,因为生活安逸,高三时掉的那点肉又长回来了,你拍拍我的脸说,还是静慈你长的有福气。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宾馆里,这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我本来想把顾衍叫出来介绍给你认识,可又一想,我们这么久没见了,还是应该先好好说说话。
我们分别的时间太长了,我对你的生活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也不知道你那些价值不菲的衣服是怎么来的,我有些担心你。
可是你一翻身,隔着被子对我说,放心吧静慈,我不是那种人。
那夜大雪纷纷扬扬,舟车劳顿的你很早就睡了,我在暖黄色的灯光里看着你,听着你轻轻的鼻息,不知怎的,竟有落泪冲动
我总觉得我们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又或许,从来就没我以为的那么好吧。 ─── 花火`文字//关注,林小福,可与 舟舟 互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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