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现实与梦魇
文/陈筱韻
早晨,浑混噩噩的爬起床,尽管时间已悄然爬到了九点,在宿舍里仍然是暗无天日的感觉,仿佛睡觉前是平静得无人知晓的世界末日,睡醒来时间一恍就过了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是个无法估计的无限数字.又仿佛睡前是抱着个游梦仙枕,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中,之后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模模糊糊的在发生着一切...
某一天,一个漫长的夜晚,下着好大好大的雨,窗外一片黑暗,却是黑得透明,可以看到很多星星,很明亮,很奇怪吧,雪白的闪电不断的攻击着地面,一着地就发出敏锐的轰隆声,让我想起最原始的地球,河水沸腾,火山爆发,没有白天,到处都是雷鸣闪电的挥霍.我用力的捂着耳朵,使劲的闭着眼睛,依然可以看见白色的光环刺痛了双眼.耳边杂乱的吵杂声迫使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才能有少许安全感.
这里是宿舍吗?我还记得宿舍的天花板是一格一格纯白的正方形,可是舍友们她们怎么都不在呢?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洗衣机呢?洗衣机上面蹲着一只长得很丑的黑猫,眼睛发出的光茫跟闪电一样的颜色,我感觉它在用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我,看到这一却的我还躺在床上,手生硬的握紧一点被子盖到脸上,露出一双眼睛,有点惊恐的看着这奇怪的一切.我是在做梦的,很确定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还听到有蚊子嗡嗡的叫着,空气闷热得让人窒息,我仍然紧紧的盖住被子,因为蚊子咬得皮肤痒痒的生疼.努力睁开眼睛试图想从这奇异的梦中清醒过来,可依然无济于事.
接着,我又莫名的来到了一座黑暗的城堡,城堡里住着一位有点吓人的巫婆,头发一直长到脚下拖延在血红的地板上,头顶着一顶大大的烂草帽,穿着黑色的旗袍,唯有一双眼睛漂亮得让我妒忌,长得像芭比娃娃的眼睛那么大,我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她突然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我很害怕却不敢挣扎,因为她的力气很大,我怕会激怒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我吃了.她的头发那么长,让我想起小时候邻家的大哥哥跟我讲的吃人婆.她不是都变成蚊子,变成会吸血的小动物了吗?我很奇怪我居然还问她是不是居住在盘踞的老树根下...接着我还没来得及逃脱,脑子就像失去了记忆,时间空间都变成没有规律,没有形状的现在进行时,没有曾经也没有以后...我一个人,像脱离躯体的灵魂,没有重力,没有感觉,奔跑在空旷的田野上,风一吹我就不知道我又会飞到哪里去,不管捉住什么都无法停止下来...
我还是在梦里吧,但这种感觉像似一种解脱,一种完全脱离血肉知觉,没有七情六欲,甚至没有任何记忆.
(蒲公英的种子,它被风吹到不知名的远方去,它会不会渴望再次扎根,再次努力长大成一棵大大的蒲公英,每天看天黑,等天亮,默默忍受着风雨的袭击,期待着美丽的彩虹呢?)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活在梦中.
某一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坐上113号公交车,数着一站又一站,下一站海珠区委．．宝岗大道．．南田西路．．下车走过两个红绿灯，绕着白色的栏杠,直走左转...右边严肃的交警叔叔突然笑得让我感到异常...
上班,工作的任务没多少,于是我把韬的游戏音箱连接到办公室的电脑上,可是电脑却突然死机启动不了,我气得在心里骂了句垃圾.我这才发现,原来游戏机箱里写满了字,就像写日记,是日积月累存写下来的.我底下头,仔细的读着每一句,突然心里似乎从中了解到很多的事情,过去,现在都一样吗?我来不及想下去了...一回头就突然回到了家里,妈妈正从外面走进来,..
完蛋了,妈妈看见我玩游戏肯定会把我骂得很厉害的,我慌乱中急着想把游戏音箱拆下来,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电源发插口,我措手无策的站在一旁,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待妈妈发落严惩.
"不喜欢就别碰关于这男孩的一切,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爱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简单的:(妈妈的话)
我瞬间有点惊慌的望着妈妈,妈妈的眼光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这些话怎么那么像似曾在我心里回响了N遍的台词,后悔,不该,内疚,错了吗?百感交织的情绪像一只愤怒的手捉住了我的喉咙,想喊,想哭,可都做不到.
"妈妈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呢?不是你所想的这样吧,在你的眼中我一直都是乖女孩,我哪里有这么坏呢?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他,现在没有,曾经也没有,你知道我喜欢的人吗?我喜欢的是吖伟,可是他......不喜欢我...":...我很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可我的喉咙在哽咽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是因为难过吗?这些话是我在心里几乎使尽全部生命力量的呐喊与解释,妈妈你会听到吗?还有你,你也会听到吗?你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也会嘲笑我是多么的不勇敢吗?
我终于可以放声的大哭出来了,最难过的感觉隐藏在心里最柔弱的角落旋转一遍,混合着心脏疼痛倒流的血液,从心底不断的翻涌上心头,然后变成苦苦的泪水,泪水像崩塌了河堤的河水,泪决了堤,泪水从眼睛里大片大片的流出来,淹没了前方,淹没了整个世界...
真的有这么难过吗?我在心里问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你们知道吗?我的心里就真的是有这样那样,好多好多说不出来的难过,这些难过就像幼儿园里一大群不听话的小孩子,因为得不到老师的糖,在吵着闹着,不停的哭着.你们会心疼我吗?哭过就能得到糖了的,然后就会笑得很甜的,是或不是?
当我哭得累了,睁开眼睛,妈妈却转身离开了,怎么会呢?妈妈你不是全世界最疼我的人吗?你怎么会舍得我哭泣,舍得看着我难过也无动于衷,怎么那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呢?时间仿佛带我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妈妈要离开家了,听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以后我就必须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睡觉,学校里的坏男生总爱欺负我,我再也不能找妈妈来保护我了,我不能离开妈妈,我哭着闹着跑去拉着妈妈的手不让妈妈走,可妈妈却心意已决,用力甩开我紧紧牵着不放的手,不理会我怎么哭,怎么闹,头也不回的在我的视线里越跑越远,就像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一样.我朝着妈妈走去的方向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哭泣,一边摔跤,最后迷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妈妈,你女儿心目中最亲近,最重要的人,不管再怎么难过我都可以承受,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了,你也会依然最疼我的,会是这样吗?我离不开你就像向日葵离不开属于它的太阳,你会相信吗?)
梦中,我是不是真的哭了呢?睁开眼睛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天还没亮,梦始终无法清醒,好累好累,一闭上双眼,一恍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走过小路,穿过森林,绕过河流,经过很多似乎熟悉的地方,最后停留在一片金黄色的树林里,树林间并排着一列石砌凳子,其中一张石凳上面还放着一把断了弦的小提琴,小提琴上面撑开着一把伞,正是这把伞让我想起这个画面是如此的熟悉,不同的是我记得这里曾经下着大雪,这把伞是一位女主角放在这里,为了避免大雪飘落下来遮掩了小提琴,小提琴是一位男孩留下的,我还想起琴弦断了的时候割破了男孩的手指,鲜红的血液顺着男孩的指尖一滴滴的流下来,滴落在雪地上.这里就是那个地方吧,没有了雪,没有了男孩跟女孩,或许他们幸福的在一起了,或许他们跟很多悲剧的结局一样,曲终人散.或许这里的时间又经历了很长很长,春夏秋冬偷偷转,如今是落叶漂零的秋天,带不走的是夏伤,看不破的永远是真相,想要退后模糊了牵强附会的伤,回忆旁白泪水的信仰.
(下一个冬季他们还会回来这里吗?温馨的画面,如果只有那么的最后一页,能否让我把故事重演?)
不想走,不想让梦醒来,因为不想离开这里,因为我不想让爱只能在回忆里完整,可都由不得我,挣扎中眨眼睁眼的瞬间我就看到了陆之昂在哭泣的样子(因为昨晚读到你哭了也惹出我的眼泪),我知道你为什么哭,我知道你心里有多难过,我也为你的难过感到更难过,我抱怨命运怎么那么爱捉弄人呢,而你还有你身边的朋友都还是那么善良可爱的孩子,怎么舍得让你们这么难过.我知道的就像知道了无人知晓的秘密一样,偷偷的难过在心底,哭泣躲在树底下,因为我怕你看见我哭泣了,我怕你会问我是谁,我怕我解释不了我是谁,毕竟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的喜怒哀乐跟你们扯不上任何关系,我有时也会想,你们是否也曾在这个世界里存在过?遇见，拉着你的手，无论是在哪儿，我都感觉像在天堂奔跑，你相信么？——立夏
你是否也在我的世界里存在着呢?还有小司说的,天使是否曾经来来过?
也许知道前面有人等自己的时候，人就会变得格外勇敢吧。——遇见
立夏,你告诉我,也会有个人在等我的吗?就像你每晚都在等着遇见淋着雨湿漉漉的跑回来,然后拿干毛巾帮她把头发擦干一样.
2010年夏天
(责任编辑：几孤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