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对儿牵挂何其多?
趁着“十一”长假,和着金风,我和妻子完成了一趟久违的榕城之旅。
说是旅游,其实是看望在榕城工作的儿子。儿子五年前考入了榕城大学,当时我们并没有送他。毕业后,我们要求他回故乡工作,由于他的坚持,还是留在了榕城。每年寒暑两假儿子都回家团聚,已成了规律。今年因为工作了,没了暑假,也就没回了。但我们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很不自在。我和妻经过一夜通宵的“诸葛亮”会议后,做出了决定:“十一”,我们一起看儿子。
火车经过20个小时的行驶,火车在第二天上午10时许到达了榕城站。不一会儿,儿子和女友来站接我们了。包,儿子拎着;妻子,女孩挽着。我仿佛忘掉了旅途的废劳,很是惬意。
经女孩推荐,我们来到了一家颇具地方特色的酒店。四个人团坐在一个圆桌旁,一会儿,四菜一汤便摆在我们眼前,妻对儿子说:“你爸爱喝酒,来瓶‘二锅头’。”“爸,舟车劳顿嘛,来几厅‘红牛’,消消疲劳,酒就不喝了吧?”儿子的意思是怕我酒喝高了,在他女友面前出洋相,征求我的意见。“行!”我爽快的答应了。
不知是“红牛”的作用,还是心情的原因。席间,我们的疲劳消失了,精神立马振作了。
离开酒店,儿子许诺:“明天,带你们去‘永得胜’,好好尝尝榕城地道小吃。”“不需要了,简单就好。”妻子怕花钱,阻止儿子。
笫二天,我们拗不过儿子,到底还是去了,吃了十几种榕城的地道点心。回来的路上,儿子问我到这两个地方,感觉吃得怎样?我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其实我的心里早有了比较:那些菜远不如我亲手做的一碟辣椒干丝,那十几道小吃远哪比得上他妈蒸的白面馒头?!但我们心里是美滋滋的。
榕城是个古老而繁荣的城市,也是个文明而包容的城市,在榕城的几天里,我深有感触。在那里,我们畅游西湖(这里也有西湖),漫步“三坊七巷”,美景名胜,尽收眼底;逛“东百大”,遛“沃尔玛”,琳琅商品,目不遐接。我不禁油然而生对榕城的赞美之情,对榕城人的敬畏之情。
傍晚时分,霁雨将息。我们来到了花坛锦簇,榕树连连的江滨公园。夜幕下的榕城,鳞次栉比的高楼,如雨后春笋,一座座拔地而起;秀欣的路灯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漫步中,我碰到一位山东籍老人。面庞白皙,银髯飘飘。主动跟我搭讪:“听口音,你好像不是本地人?”
“是的,我是安徽人,儿子在这儿工作。”我诚恳的介绍。
“哦——”他话锋一转,“榕城是个好地方。我十六到这儿买烧饼,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七十年。这里来自五湖四海人,相处和睦,就像一家人一样,我都不想回老家了。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人说他家就在附近,要我们去做客,他一个劲的解释说:“没事的,没事的。”我谢绝了他的好意,离开了公园。
回宿舍的路上,我突然弄明白了儿子这几天用心良苦的安排:原来他是要给我一个答案,一个他当初“坚持”的答案。我陷入了沉思……
儿子租住的房间不足十五个平方。床上到处都是书,衣服堆在凳子上,瓶瓶罐罐到处都是,房内一片狼藉。离开榕城的前一天晚上,妻耐心的帮儿子收捡着,不时的噙着泪,心痛儿子住的环境太差。儿子尽量讨好她,让她开心,我坐在一旁,闷闷的吸着烟,一言未发。儿子要送我们去宾馆,妻没答应。这一晚,我们胜利了。
三个人睡在两个床垫拼成的床上,有说有笑了。我在听着儿子讲“老莱娱亲”的故事中进入了梦乡。我本来是个怕睡觉挤的人,但这一夜,睡得最踏实。
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该回去了,儿子和女友把我们送到了站台,还买来了许速食和饮料。
“呜——”一声汽笛长鸣,火车就要离站了。儿子不停地向我招手。妻满面泪流,低声哭泣:“就是你,把儿子送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我看到儿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送他们融入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缓缓转身,轻轻对着妻说:“等我退休了,也来这儿。”妻似乎相信了我的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