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是我的追求与责任
绘画是我的追求与责任
陈励忠
中国山水画,实为描绘娇丽壮美大好河山之传统绘画艺术。中国民族五千年,黄河、长江、三山五岳,陶醉千古风流人物和无数英雄好汉,阅尽沧桑,历经兴衰沉浮,饱经风霜的中华儿女,就在这岁月交替、桑田变幻中繁衍生息。中华民族的历史就是一部艰辛拼搏、永不休止的历史。自古以来,多少文人墨客吟诗赋词,多少丹青妙手泼墨挥毫,于是成就了中华民族独具特色的丹青绘画——中国画。在浩如烟海的中华艺术中,山水画占据绝对优势,形成了专门的学科体系。
由于中国文字是从上古时期甲骨文演变成篆书,再演变成金字隶书,直至形成今天的文字书体,所以印章中的字体绝大多数均为甲骨的象形和篆书金文,是文图刻艺的综合艺术。中国画的形成,完全从书法文字而来,由书艺提升,进而挥墨成图。书画一家,诗中有画,画有中诗。印中有字,字中有画,则文字、绘画、印章合用才是完整的并且独具中华民族特色的绘画艺术。书、画、印三者合一,是中国画的首要特点,也是中国山水画构成的三项基本要素。
中国山水画从人物大于山,到隋朝展子虔的《游春图》,经过历代山水画家长期的艺术实践,积累了丰富而宝贵的绘画经验,结束了“人大于山、水不容泛”的稚拙之状,如唐代李思训的金碧山水、王维的水墨山水、王洽的泼墨山水,以至五代南北宋如荆浩、关仝、董源、巨然、李成、范宽、米芾、王希孟等水墨山水与青绿山水的形成并逐渐师承造化,不断创新推进,直至今日形成了风格各异的绘画艺术学科。
“五四”爱国运动时期,因摄影术的出现和西洋画的引进,曾引发了中国山水画生存与发展的一场大辩论,有关传统的去留、延续、改革、发展、引鉴、创新等等各种主张,众说纷纭。但实践证明,中华民族依然从内心深处对传统的中国山水画无限热爱,因为只有传统的艺术才具有民族的特色,才深受广大民众的欢迎。如果没有传统就没有中国民族璀璨的文化,传统象征着民族的气质与精神。经过这场辩论之后,人们更加亲近山河,研究山河,从大自然中提炼绘画营养,从“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古训中获得了新的内涵。
这样一个光辉灿烂的优良传统,我们怎么样继承和发展呢?艺无止境,艺术不能重复,要发展创新,不走别人已经走过的路。几十年来出了不少勇于创新的艺术家,他们都在不同程度地探索、突破,终于出现了现在的百花齐放、争相创新的局面,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
西洋画侧重于写实,中国画侧重于写意,这也是“形”与“神”一个重要的关系,各家对于所谓的“神”的理解可能还有所不同,但画贵“神似”的看法是一致的。形在即是神在,形与神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伴而来的。形与神既然不可分割,那么写形即是写神,神似当寓于形似之中,形的确立,也就是神的表现了。因之,写形即是写神,以写神为目的,就成为绘画创作的根本法则。要真正把中国画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准,本人以为单靠老祖宗的传统是不够的。所谓继承发展,继承要讲究优良性,发展要具有革命性,必须拓宽视野,要“欧风东移,中西互补”,为我所用,摒弃僵化、操守自坚、大胆实践、立意创新,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
最初我学习传统的山水画,从写生开始,极少创作。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我曾经到过庐山、黄山、泰山、太行山、西藏、漓江等地,实地写生,对自然认真观察思考、归纳总结,从而进行创作。然而写生不是摄影,不是原封不动地照仿模画。写生是精选,是对物象有取舍地描绘,是与思维、创意结合运用的过程。同时,写生也可以解决艺术爱好者在认识根源上的诸多问题,因为认识根源上的错误,都是主观和客观相分裂、认识与实践相脱离为主要特征的。写生实际是搬山移木,可取可舍,可密可疏,灵活运用。写生的过程,也是初步创作的过程,写生越多,创作能力就越强,写生是绘画创作的奠基石。
同时,在学习过程中,我们平时还需要花一定的功夫,去临摹历代大家的一些作品,这点非常重要,但学习是手段是方法,而不是目的。通过临摹研究线描、水墨和运笔技法,掌握构图规律、透视法则及设色等规律;掌握传统的笔法、墨法的运用规律;深入细致地研究构图的开合、宾主、虚实等布局,造就山水画的气势;研究白描与烘染,掌握飞白与干湿互济的处理规律;研究深远、高远、平远的“三远法”和散点透视的规律;研究山水画用云层、烟雾、浓淡、虚实表现层次远近的规律,力求苍厚灵透、浑润华滋、气势生动而精彩。
实际上临摹也好,写生也好,这都是学习绘画过程中十分重要和必要的途径,也是具体实践的一种手段,“实践出真知”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从绘画艺术角度来说,最根本的目的是追求真实。真实是艺术的生命,真实是一切时代一切艺术的根本的共同的要求。典型性是艺术真实性的必然要求,这是辩证唯物法的能动反映论,不同于直观和机械的反映论。
绘画艺术对于我来说,不仅是一种爱好,一种寄托,更是一种追求,一种责任。但艺术是无止境的,我面前的艺术道路还很长,有更高的目标有待于我去追求,进一步为中国画的发展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