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水中
我出生在会宁的一个名叫“杏儿岔”的村子里,我是饮着家乡的苦水,吃着家乡的窖水长大的,对那个口朝向高天,心敞入大地的陇中“老窖”,我是有着特殊情感的。窖里定水清凉的本色与储藏着深邃的思想,千年一酿。雨声与心泉,一生一酿。
门前的老窖养活了山沟里的人,还有的牛、羊、鸡、犬、毛驴等,这些与父老乡亲相依为命的家畜,又与大自然和谐一片。祖祖辈辈生活在一个宁静的村子里,守着几亩山田;睡着一块土炕;围着一个火炉;渴着一碗面汤;望着头顶的一片天;看着地上爬着的几个孩子……吃着窖水生存到今天。村子里也考出了不少“状元”,都是饱一顿,饿一顿地吃着土豆、苞谷、荞面、扁豆面……走出了这个村子,乃至,走向了全国各地。
这本小册子,就定了一个我最熟悉的名字《老窖魂》,只是这本册子的一个代号而已,就像人的名字一样叫响就行了,并不代表着这本册子的所有内容,也不代表这本册子的风格。大概让人一看,就会明白,哦!藏在地球的角落里,有着那口老窖,有着山里人家,有个黄土的“窝窝”。走过了村庄,留下了身影,踏出了脚印,守望着眼神,回荡着心声。
不论是诗歌爱好者、诗人,还是诗歌研究者,在其各自的心目中都有着自己的一些诗观,何况历来人们都承认“诗无达诂”。
愚认为:诗是“灵魂凝发的一颗子弹”,不仅会穿透万丈生活的铜墙,还会炸平一切糟粕与矛盾。让无声的艺术呈现在阳光下,汲取新的力量,在生活的最底层向骨缝里分娩,如同喝了一碗烧红的血,渐渐向根子最深处渗进……感受惊心动魄的外力和刻骨铭心的内涵美。
倘若是一个诗人,对语言文字的热爱胜过对自己的爱。生命化了的诗往往比诗化了的生命更加崇高。常常表现一种中国气派与时代的精神,伫足在天地俯仰间,也就是扯着时间的这头,超越空间的另一面,以浩然正气向人类和历史奔走、呐喊,完成庄严的使命。
诗人心灵是直接抵达内心最深处纯朴思想的栖息地,对生活的感知有一面真谛的镜子在闪烁。
诗境由心生而理画。对于黄土地上的我来说,至诚无息的眼里含着一滴深沉的泪水,吐出一句诗歌,仿佛又孕育了一息生命。
要让文字在定水中澄清;心灵在定水中澄清;灵魂也在定水中澄清;人格也在定水中澄清。定出一杯“老窖魂”来,喝着喝着,心珠明澈自现,玲珑剔透。
张文翰于一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