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不在,秋日已无
终是岁月斑驳了青丝,磨旧了颜色。光阴如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奔向不为我们所知的汪洋大海。我矗立在灞桥泛黄的烟柳里,望着远处逐渐消失的路口,秦岭延绵巍峨的身姿挡住了我南下探寻的目光。风起了,卷起了早已飘零的枯叶,呜咽着欲求诉说着什么,可惜我不懂它的声音,它亦不懂头上的白发。只是静静的相依在这烟柳中,与同黯然的天色逐渐融为一体。云起云涌,淹没了惨白的日光,我闭上眼,山河无色,万物寂灭。
脑海里转瞬便是千年,山河幻灭,沧海桑田。横跨南北的山脉,隔绝了我欲探索的视线。日益渐枯萎的灞河宛哭干的泪腺,蜿蜒的河道写下了魂思梦萦的缠绵。
灞桥千古送别的地点,错落的柳树目睹了多少离别,你打马南去,说你想是个归人;而我做客在这霓虹闪烁之处,至今没有归属的感觉。三年的风雨,淡薄联系的次数,减少了通话的时间;直到一日,它倾塌了所有过往,将曾经淹没于人群汹涌的潮海。
千年时光沧桑了灞桥的容颜,而今朱颜已改,新装已换,但那胭脂下的素颜,确是未变,离别的故事发在历史长河的每一点。匆忙的人群,奔赴追逐的远方,新时代的今天,又几多曲尽人别,孤影两处独自阑珊。若无足够的深情怕亦是各自走向彼端。
若无这支你遗落的发簪,我时常会问自己,你是否真的来过我的身边。依稀记得这发簪的地方,是购于不夜城的某个摊前,旁边灯柱的广播里正播放着长恨歌的片段,周围的一切仿若诉说着最后的局面。时光更迭,四时轮转,最后终是未曾改变。
记得你最后告别的字眼,“有缘庐江再见”,暑期的今年,我穿过千山来到你所说的地点,想来我们终是无缘,没能再见。我漫步于果树老街,千年的银杏,石板上的青苔,将这里渲染成画卷,也只有此般的地界才能走出宛若精灵的你来。应是被江水环绕的缘故,风起间,水汽弥漫。我踱步向前,迈向苍茫一片的街角,总感觉周围有一双眼时刻望着这边。我伫立眺望周边,期待的身影终是没有出现。
在这朦胧的仙境里,我恍恍惚惚踏上返程的高铁,临走前转身再次姚望这里的一切,站台外一个宛若你的身影牵着一个小孩。本想跑向前去,去辨认一番,但突然驻足,想想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答案。
又穿过千山,看着远处山头追逐的鸟雀,不禁释然,既然答案已有,何必再去追究细节,只是着放下需要多久的时间。
睁开眼,山河一色,宛若春天。看着向我挥手的烟柳我轻声道别。时光不往,何必沉恋,我大步向前。但愿此处于我而言,不再是曾经的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