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侠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充满了风波。风波纷纷扰扰,大大小小,一一演成纷争。最快意的纷争写在武侠小说里,凭一把剑一壶酒笑傲江湖。得意失意,总是匆匆;多情无情,只有局中人了解。此中际遇,却引得无数武侠迷们感慨万千。
佳人意,英雄痴。可惜英雄难免气短,红颜总是薄命,不如狂饮大碗的苦酒,隐于尘世,随遇而安。只是又有几人能逃脱这俗尘?醉里挑灯看剑,剑气封喉,求败于天下,却斩不断几缕绵绵情思,此中代表应属小李飞刀李寻欢。他以一把飞刀独行世间,天地任其驰骋却注定孤独一生,逃不出一盏心灯,只有几杯冷酒与他相伴,怎敌她晚来风急?兄弟情仇,义难断;佳人意,终难续。况且佳人何止一位,多情却被无情恼,谁让她们爱上一个一心只装着一个女子的多情偏又最是痴情的侠客?因为爱,有的佳人恨他甚至害他,只为报复自己得不到他的心;有的却把一颗真心深藏,最后化成一声叹气一个远走的背影。直到佳人们一一离去,兄弟反目,他才感叹情与义两难全,俱成空。“寻欢”竟得“无欢”,是宿命还是成全?但求一醉,酒不醉人人自醉,醉别后,醒不记!你看他仰天长笑,但怎么突然觉得他的泪光奇寒?此中有酒有泪,只是酒有几分醉,泪中又藏有几分难了的情?
正所谓“煮酒论英雄”,酒与英雄,自古不可分。说到酒,不可不提一人,早在此人时就已有“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感叹。在武侠的世界,英雄也注定离不开酒。君不见,那位名叫“乔峰”的侠士喝一碗酒就是一地肝胆一身正气。在武侠的江湖,惟有酒气酿英雄气。翻开众多经典的武侠小说,到处浸泡着这股浓浓的酒意,因为酒在豪情在。最后当豪情还剩下一襟晚照时,还是不能没有酒。看武侠,不得不说:“酒陪着每个侠客的一生”。得意时,对酒高歌,增几分豪情;失意时,以酒为友,更添几分悲壮。
最缠绵的儿女情长,藏在武侠世界里。杨过独行的十六年,有几人等得起?最光明磊落的大侠,亦在武侠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君不见那段引弓射雕的侠者传奇?只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书写传奇的不是这些“侠客”,却是书生。
关于书生意气,早有“百无一用是书生”之说,可叹书生总有几分懦弱。只是书生中有一种人叫“诗人”,这种人最是奇特最是狂放不羁最是让许多普通人读不懂,明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第一个喊出“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的豪言,渴望“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这豪情这雄心,岂不是“自不量力”?你无须纳闷,其实这是必然。
诗人最是敏感,敏感到“不可救药”,甚至最终惹火上身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只因诗人与侠客走得最近。仗剑走江湖是每个诗人最初的梦想,去的地方多了,看到的是非也就多了。对于过于善良与正直的诗人来说,难免要犯所谓的“书生意气”了。君不见,很久以前一个书生写的那首《剑客》:“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宝剑在手,想斩尽世间不平事,只可惜自己能力有限,注定斩不断那些是是非非,只得挥剑问天:“英雄何在?”不过,与其说这是一股“书生意气”,不如说是一种“书生侠气”。
翻开历史,你会发现大多数的书生是没有剑的,就算有,也很难是个武艺高强的剑客。只是他们有另一种秘密武器,那就是手中的笔。这武器可以说是无敌于天下,被阴谋者利用了就会祸害一方,而被真正的诗人用了,就是一曲千古绝唱一段英雄侠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英雄侠客,有侠客的地方就有诗人。诗人何处寻?遍地是书生。只是诗人这条路难走,不如顺其自然,轻唱几曲少年侠气,也算是痛痛快快做了一回英雄梦。英雄,何为英雄?这个问题只怕是谁都难以参透。只是英雄总是存在的,也许就在你我身边。
(九絮扬原创作品)